地府爱情故事一只男鬼的传奇经历
风趣网一句话鬼故事超吓人
吃咖喱饭时我抱怨爸爸做的没奶奶好吃,妈妈惊讶问我,你哪里来的奶奶,爸爸从小是孤儿。 故事讲完了,你、看懂了吗?!
恐怖鬼故事 地府爱情故事一只男鬼的传奇经历
女鬼太多,十八层地狱也装不下。她们一个比一个爱美,累活脏活苦活不肯干..…我叫王大胆,多么有气势的名字,感谢父母!
我在临安城如意馆当销售,替馆里小姐姐叫卖。
不坏,男人不爱,我大声叫,“卖身!卖身!”
老鸨满脸怒色,飞来一巴掌,“滚,我们如意馆卖身不卖艺,不,卖艺不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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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如意馆的清欢小姐姐恰巧经过,深深看了我一眼,将我扶起,给一些钱,道“吃过的苦,终会照亮人生的路。大好男儿,何怕壮志未酬?”
我感动,我感激,小姐姐的好记在心!
堂堂八尺大好男儿,咳,其实离八尺还差三尺,什么不能干?来如意馆当销售,只为多看清欢一眼。
清欢,人如其名,她是这样清雅高贵的人儿。
“人间有味是清欢”,出自东坡先生的《浣溪沙·细雨斜风作晓寒》。
清欢小姐姐是临安顶有名的妓①,才貌双全,卖艺不卖身。
我跟多数男人不同,我喜欢的是清欢小姐姐的才和艺,她唱的词极好“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不久,我在如意馆旁边摆滩,“卖参!卖参!”
“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参农多卖钱,买家少花钱!”
直接从参农手里拿货,质量杠杠,销量很好,我盘算着当上掌柜,赢取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好景不长,我的买卖坏了街道上几家药材店的生意,他们时不时骚扰我。
我悲剧来了,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几个穿金戴银的药商,一块敲我的门,以往他们只是派小厮,现在居然亲自动手。
能坐以待毙吗?
我逃,跳窗,翻墙。
我在前面跑,他们在后面追。
“大胆!你别跑!”
“大胆!停下来,有事好商量!”
“大胆!好事呀,你别走!”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能信他们吗?
“我的家乡在下界
那里有条黄色的河
孟婆婆说喝下汤水来
无忧无恼转世去
蓝蓝的天上白云朵朵
美丽的忘川泛清波
忙碌的阴差是劳模
将这美丽的豐都建
那里美女多……”
优美的歌声,动感的节奏,随着一阵香风袭来。
我瞪大了眼睛,小姐姐——漂亮的小姐姐!
这一看不打紧,我倒吸一口冷气,那个,清欢我不要了,给你们吧,我要粉眼前的。
小姐姐她们排成一列,打头的是一个粉衣女子,见到她我才明白什么叫绝代风华,不觉想起一片古赋。
她的举动,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她的容貌,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她的衣裳,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
似乎也只有这篇古赋,才能形容她的仪态姿容。
如同九天仙女的她,抱怀琵琶,边走边弹边唱。
在她的身后,也是一群美若天仙的妙龄女子,个个一袭白衣,好似天女下凡。
这些女子,或弹或拉或揍。
会唱歌。
还美丽
我喜欢。
去认识一番。
我道“小姐姐留步。”
打头的小姐姐留步了。
我喘着气,从怀里掏来掏去,没有拿得出手的。
拿着一张方子,递了过去,“驻颜美方,只有小姐姐这样美丽的人儿才配拥有。”
驻颜美方,美丽的人,十分衬她。
打头的小姐姐,微微笑了,是我看过最温柔的眉眼,令我恍惚了又恍惚。
她道“公子客气,我也有一物送你。”
她从水袖里抽出一枝异样的花,无叶,只硕大一蓬花头开得嫣红,似是被血染过,热烈如火。
其上有莹莹的光萦绕,一点一点点,是我不曾见过的美丽妖冶。
她见我看得入神,主动道“此乃我家乡的彼岸花,也叫作曼珠沙华,在我们那里只赠与有本事的人。我知公子善于卖物,这条街上十分名气,这朵彼岸花赠与公子,何若?”
好呀好呀,我喜滋滋接过,卖了几天药,还能受到佳人青睐,果然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
我爱不释手将花拿在手里细瞧,这花在夜色里依旧美丽妖冶,黑夜遮不住莹莹的光华,“小姐姐,这花……”
抬头看去,方才还在眼前的小姐姐无影无踪,仿佛不曾来过。
妈耶,我这是粉了个神仙罢,我就知道小姐姐那等风华绝代,只应天上有。
“大胆!等等我们,终于找见你了!”
身后传来老男人们的声音,吓我一激灵,只顾着与小姐姐搭讪,居然忘了他们。
我继续,一边跑一边想着美丽的小姐姐,忽略了路况,天黑路滑,撞在柱子上,脑袋晕晕乎乎,身体跌跌撞撞。
一不留意,落进西湖,一命呜呼!
死前我隐约听见他们说
“唉,小兄弟,我们见你销售有天赋,请你来做职业掌柜。”
“没想起了误会,我们没有歹意,只是你太香了,所以争着来寻你。”
“唉,自古蓝颜多薄命,可怜一代药神,就此陨落,是我们这条街的损失呀!”
呜呜,早知道我不跑了,妥妥当上掌柜,赢取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①妓古指以歌舞为业的女子。
我再度有意识,发现自己成了鬼,站在义庄里头,旁边是我的。
可怜我孑然一身,生前这几日赚得钱,没来得及交税,死了还得浪费公共资源,惭愧!
透过白布,只见我的尸体又肿又胖,吓得我自己都不敢看。
我将手中的彼岸花放下,裹尸布扯了扯,给我自己盖严。
等等,我方才将什么放下了?
我吃惊看着那株曼珠沙华,尸体都泡大了好几号,怎的这花坚挺如故,仍旧能被我一只鬼拿在手上呢?
疑虑间,梵铃轻响,一个贼眉鼠眼的道人进了屋,在这些尸体一顿作法,然后包括我在内的一众尸身,亦步亦趋,跟着他的身影走了。
本以为死了能够在义庄赚个草席,不至曝尸荒野,却被无良赶尸人偷走,不知道要去哪里做阴婚的勾当赚钱。
想到此生如此悲凉,再不能见清欢小姐姐。
我伤心,我悲痛,我想死!
啊,不,我已经死了。
“小,小哥哥,你别走,该回家了?”
“谁?”
“是我!”
这是一个好听的声音。
我自行脑补,一个天然呆的萌妹子,暖暖①那样一头粉色长发,我的少女心都要爆炸了!
“小姐姐,你在哪儿?”
我放弃赶尸人,反正已经死了,尸体留着也没用。
很明显,人美声甜的小姐姐更重要。
“我在左边的歪脖子树上荡秋千。”
这时,手中的彼岸花缓缓发出光芒,越来越亮,照亮了我左边的一条路。
我好奇,转头。
见到了什么?
一个白衣女人,要说相貌,也算美丽,但吓人的是,脑袋吊在歪脖子树上,身子随风飘荡,舌头吐得老长。
“鬼呀!”
我吓晕了。
“小哥哥!”
女人把我晃醒。
我又晕了。
反复几次,女人急了,一个巴掌甩过来。
我感叹真舒服,神清气爽睁开眼,面前的女人也不恐怖了。
女人拿出一本好似小人书的东西,翻了几页,停下来念,“王大胆,嗯,你叫大胆?”
似乎感觉我与实际产品不符,她又接着道“临安人,死于二月初二子时二刻……不对呀,怎么提前死了,被书记发现会罚钱,改一下改一下,反正没人知晓……”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拿出笔来在小人书涂抹。
我心里咯噔一声,好像有点不对,正要开口解释。
她打断我,接着念道“死因,善终。善终?不对,再改一下,看他的尸体估计是溺水…”
她又低头涂改一番,这才抬起头,“嗯,现在没错了,走吧。”
我后退几步,怕怕地道“往哪走?”
她想把舌头塞回去,半天没有成,“看什么,还不快帮我?”
随后,她郑重介绍“我,白锦锦,就是你们传说中的白无常,管拘魂的。”
“不不,我还没死,我被人坑了,是一位粉色宫装的小姐姐,她身后还跟着一群白衣小姐姐,可漂亮了!要不是她们太美,让我走神……”
她皱眉,不耐烦,道“送你这花的人没跟你说?”
我摇头,非常迷茫,“那位小姐姐只说这是她家乡的曼珠沙华,要送给有本事的男人。”
白锦锦“啧”一声,道“她说的不错,这花盛开在黄泉河岸,所以又叫做彼岸花,你知道什么人才能收到此花吗?将死之人。”
“每个快要死的人都能收到吗?”
“不,是被我们老大看中的人才能收到。”
我明白了一点,敢情那位好看的小姐姐,跟她是一伙的。
“那位小姐姐是什么人?”我问。
她道,“那人是我们书记,书记在我们地府是最大的官,由于人手不够出来帮忙,她身后跟着的那些妹子们跟你一样是鬼。”
我不满了,为什么那些小姐姐们跟着漂亮的书记,而我呢,差点被一个长舌妇吓死。
白锦锦耐心耗尽,扇了我一巴掌,“你走是不走?不走就等着,废话恁多,书记是你得不到的女人,死了这条心吧!”
那能不死吗?我人都死了,也不差这一条心。
眼见她挥袖,一道黑沉的门凭空出现,洞开。
我随他进了鬼门上了路。
黄泉路。
①暖暖《奇迹暖暖》、《闪耀暖暖》等系列手游的女主,外表甜美,拥有一头美丽的粉色卷发。
黄泉路是一条寻常土路,起风的时候,好似遇到沙尘暴。
话说,白锦锦收起舌头好看多了。
她翻一白眼,又把舌头伸出,“哼,像我这样的人,在地府太多了,为了凸显个性,我才这么做的。”
她一脸小傲娇。
我盯着她。
盯着她。
她心虚,坦白道“活着的时候得了鼻炎,以为死后会好,加重了,整天整天鼻子喘不来气,不得用嘴呼吸,时间一久,舌头长了。”
我涨知识了。
“你大舌头,说话还这么清楚?”
“废话,你天天大舌头,也能练出来!”她不满地反驳。
我又涨知识了。
漫漫黄泉路,只有我们两个,白锦锦忍不了寂寞,碎碎念说起地府的闲事。
我左耳进右耳出,她见我无动于衷,嘀咕“地府穷,什么都缺,唯有小姐姐烂大街,很多漂亮的小姐姐……”
“什么?”
我的眼睛一下亮了,瞬间来了精神,赶路也有劲儿了。
她。
我拉起她的手臂,火速前进!
穿过黄泉路,尽头是黄泉水,黄泉水像极了黄河。
这,不是我关注的重点。
重点是,好多漂亮的小姐姐,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不仅美姿仪,款式还多,甜美、性感、可爱、帅气、典雅……
我粉,我粉,我粉……粉不完!
我感觉到了天堂!
现在谁说让我上天做神仙,我跟他急!
“我不入地狱,谁入?善哉!妙哉!”
我喜形于色,双手合十。
白锦锦无奈,继续碎碎念“女鬼太多,十八层地狱也装不下。她们一个比一个爱美,累活脏活苦活不肯干。地府都快运转不下去了,书记得亲自去人间勾魂……”
“活该,书记自作自受。她后台硬,仗着天帝是她亲哥哥,她从前最看不得男人,男鬼的的轮回,直接由天界出人负责。按她自己的话,反正天界那么多仙人闲得慌,天界也有轮回通道,直接天界管得了。官僚主义,官僚主义害死人呀……”
走了一段路,发现地府灰蒙蒙,光秃秃,空气质量极差。连块树木石头也见不到,东南西北一个样,感觉像是原地踏步,要不是有白锦锦在非得迷路。
白锦锦接着倒苦水,“女鬼们好吃懒做,先吃彼岸花,又喝黄泉水,原本千万里的黄泉,可怜只剩九百里。后来干脆吃石头,把地府上百座城吃光,路边的枯骨也不肯放过,只有孟婆汤她们不喝……”
“生态失衡,空气也差。除了书记的府衙用来撑脸面,其他地方都一个样,在这里特容易迷路……”
虽然环境差,但胜在漂亮小姐姐多,一美遮百丑,何况全是美女,这点污染算什么?
前方一群漂亮的小姐姐拦住了路,为首的是一个温婉尔雅的仙子,上前摆出横刀立马的姿势,“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她双手握拳,托在腮边,踮着脚尖挪过来,声音软软“小哥哥,我们姐妹好几天没进食了,可以把你的彼岸花送我吗?”
我欣喜若狂。
小姐姐将彼岸花分成十多份,与小姐妹们一一分了,她们含进嘴里,带着满足的笑容,上前来一人亲了我一口,以示感谢。
幸福来得太快,直到白锦锦十来个巴掌才把我打醒。
瞬间,我的鬼生充满希望。
什么叫鬼生?
要活,就活得像个鬼样!
我双手合十,发下宏愿“女鬼不空,誓不投胎!”
我45度角仰望天空。
“真的吗?”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一个粉衣的女人,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瞪着一双迷人的大眼睛,问我“公子,说的可是真话?”
地府的书记,这里的大姐大。
白锦锦两只眼珠摆动,暗示着我。
我直接无视,这么多漂亮的小姐姐,赶我都不会走。
“公子,我观你赋秉异,骨骼清奇,是个卖参的好手,肯定种参也不赖。我地府缺衣少粮,不若你当个种参、养参的匠人,到了丰收时节,高价卖给天界……”
作为堂堂五尺男儿,岂能随意抛头露面?
我义正辞严地拒绝了。
漂亮的书记,又说了几个职位,我都不满意。
她双手托腮,一双无辜的大眼,水灵灵地望着我。
怎能让小姐姐为难?
我爹告诉我,他小时候家里穷,一心读书为做官,后来光宗耀祖。想来地府男子以稀为贵,怎么也混个官当吧,这样勾搭小姐姐们?狗奖懔ā?/p>
“我当孟婆行吧,我出厂自带煲汤技能?”
“有人。”
“我当黑无常,反正我也不白。”
“有人。”
“唉,我当,毕竟我脸也不小。”
“有人。”
“要不,你去当销售,这个你在行。放心,销售好歹也算外编的公务员,比起没有合同的临时工强多了,有房、有假……”
销售?公务员?
漂亮的书记给我解释了一下,原来我生前卖参就是销售,生前的官在这里叫公务员。
书记说孟婆的汤卖不出去,缺一个聪明、帅气、惹人爱的好男子。
我想来想去,只有我能胜任吧,便答应了。
书记和白锦锦带着我前往孟婆那里,路上说起地府女鬼实在太多,清库存的大业就落在我身上了。
不知为何,我感觉自己被卖了。
奈何桥旁,孟婆殿。
说好的宫殿呢?
只在地上写着“孟婆殿”三个字,附近挖一巨坑,五颜六色的汤水沸腾,一个身高十六尺的骷髅用自己的手臂在汤里搅拌。
下体裹了草席,上身全祼的健壮汉子,在一旁指挥身高正常的骷髅干活。
这么寒酸?
漂亮的书记尴尬地解释,“偌大的地府,全让那些可爱的妹子吃光了,你看我的孟婆大人,穷到衣服只能遮要害部位。”
这我能理解,,孟婆,孟婆,为什么是男的?
“我们书记是一个吃货,见人家饭做得好拐来当孟婆,顺带满足她的胃口呗。”白锦锦在我耳旁私语。
这位孟婆的背影好生熟悉,似曾相识。
孟婆转过头,与我的目光接在一起。
“少爷,你怎么来了?”
“朱大肠,怎么是你?”
孟婆其人是我家的厨师朱大肠,生前他菜做得极好,连皇帝也喜欢,可惜他不会说话,得罪了人,流落我家。
“少爷,多年不见,还是这么矮,又胖了,你这张大圆脸特明显……”
我的脸,瞬时黑了。
漂亮的书记憋出了泪。
白锦锦舌头伸出老长。
书记出面打了圆场,她说孟婆汤熬得极好,有七种苦味,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只要喝了定能忘记前生。
不似前几任做的汤,喝了还把更久远的记忆勾回来。女鬼们说什么也不肯走,再不想经历人世多般苦楚。
时间久了,女鬼越积越多,而今已成了地府的祸害。要不是地府属于鬼民自治区,非得换新书记不可。
如今汤虽然效果好,可是味道极苦,没人愿意喝,需要一个销售来忽悠众多女鬼喝下去。
“少爷,我前些日子听书记说,她在临安发现一个销售好手,可惜阳寿还有六七十年,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你……”
朱大肠真是直肠子,书记的脸拉得老长。
合计,我的死是一场阴谋。
我不开心了,坐在奈何桥旁,郁郁寡欢一连数十日。
书记选了数百位美丽的小姐姐,唱歌、跳舞、吟诗、杂技,又答应尽快为我转正,我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错过了头七还阳,书记特批我回人间一遭。
今天是春分,晚上我在如意馆订了最好的位置,SSR①,书记小姐姐赞助的银钱。
生前努力卖参,只为坐在如意馆的内场前排,让清欢多看我几眼。
我穿华服,把玩名扇,又让白锦锦施了法改头换面,俨然成了一个高富帅。
清欢今日比往日都好看,听她唱词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我这个高价座儿有优待,可以代表广大粉丝对清欢说一句话,我冒着被其他粉丝追杀的危险上了台。
面对清欢莹莹的一双眼。
我道“顾家小姐姐,不知道你还记得陵江府否?”
清欢姓顾。
她对我洒然一笑,疏离而客套,想必这样的示爱平日里都是听惯了的,并不觉得特别。
她道“我从小在临安城长大,不曾去过。谢谢你,喜欢我的唱词。”
很快,她就被一群人拥簇着走了下去。
我直愣愣在原地站了片刻,十分想追上去问问她是不是真的忘了。想告诉她,我不是喜欢她的唱词,我想跟她聊聊天,就如当年那般。
其实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喜欢,细究起来,我们曾经青梅竹马,再相见隔了十年。
十年,可以发生很多事,人也会变。
可我却在偌大的临安城,一眼识得了她就是当年的清欢。
那年,我还是陵江府知府的公子,听到路边有人求救,赶走了欺负她的恶霸。
我上前将搀起,已显出几分姿色的清欢,抹着眼泪道“我娘生病了,我一大早上山采了野花来卖,天快黑了,一支也没卖出去。坏人还把我的花踩坏了,我该怎么办,呜呜……”
那时正是初春,春寒料峭,清欢冻得脸和手发红,围观的人却没一个施以援手。
我是官二代没错,可我爹是个清官,我只好把母亲留下的玉佩给了她。
她谢过走了,告诉我她叫顾清欢。
半月后,她找上门来,说要给我当丫头。
她母亲的病拖得时间长了,救治无果,前几日下了葬,如今孤苦无依。
说是丫头,我一直把她当成亲人一样对待,有好玩、好吃的会留给她。
我爹贪污,作为典型被拉到京城砍头,菜市口好多人围观。
可是,我知道我他是为了治下的百姓才贪的,贪地主富绅的钱,救平民百姓的苦。
下葬那天,十里长街,站满了送行的人。
我和清欢流落街头,后来失散,得知她的消息,已是十年后了,她出落得貌美如花,而我只是横向生长。
很想再见她一面,不敢奢望什么,聊聊天,满足了。
①SSR全称superiorsuperrare,特级超稀有。一般为集换式卡牌游戏最高稀有等级。
我失望,又忍不住想她。
我跟着清欢,看她从如意馆一路回家。
不料,路上有人拦了她的香车,车夫和丫头跑了,只余她一人惊恐地躲在车里。
我现身吓走了坏人。
她问“你是王郎吗?”
我陡然一惊,慌忙说不。
她沉默。
我给驾车,隔着帘子隐约听见她的哭声。
“名妓要有一个像样的身份,有时候言不由衷。当年有个人像你一样,打抱不平救了我,这些年来我从没忘记过,他告诉我说,吃过的苦终会照亮人生的路。”
“这些年来,无论多难多苦,我都相信。可惜,王郎已死……”
寂静街道,哭声盖住了马蹄和车轮声。
我扶她下车时,见她腰间有一个玉佩,我的眼睛直了。
她后退几步,道“感谢公子出手相救,玉佩是王郎早年送我之物,用来救我母亲。曾经当了出去,前些年才高价赎回……”
我的眼睛湿了,多想告诉他我就是王郎,只能摆摆手告别。
站在她门良久,竟没有察觉白锦锦的到来。
她道“子夜,时间到,该回去了。”
我道“哦。”
她语气温柔,“心愿了了?”
“了了。”我道,回头看看清欢的门,“人鬼殊途,如之奈何?”
她道“哦。”
我又道“是你自己要来接我的吧?”
然后……然后她就跑了……
说好的来接我的呢?
后来过了很多很多年,我在地府混得有滋有味,人人都知道孟婆殿里那位王牌销售,创造了日销上亿的孟婆汤的记录,天帝几次三番想把我挖过去。
如今地府的地标建筑,便是孟婆殿,集壮观、华丽、艺术等为一体,是地府纳税第一的国企。
我特意起个大早,把地府十大美女专用的胭脂水粉拼命往脸上拍。
然后我端着碗,特意站在奈何桥边。
隔着黄泉路,隔着黄泉水,隔着忘川。
她走来,慈祥的一个。
我递过汤,“请!”
她彬彬有礼接过,本来低着头,忽然之间抬头看着我,眼睛再也移不开,“你是……王郎,我终于见到你了!”
“有一年春分我登台唱词,有个公子上台跟我说话,‘还记得陵江府否?’。回去的路上遇见坏人,是他救了我。事后我才察觉,那双眼睛里传达出来的情意,多么像是一个人,就是你王郎!”
“我听说,人死后若是有遗憾,便会来到阳间了却,那晚的公子是你对不对?你告诉我。”
“我……对,是我。”
她打翻我手里的孟婆汤,握住我的手,“王郎,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忘记你。当初在如意馆,老鸨打你,我一眼认出,我没有去认,我怕你得到我的青睐招来祸事。”
“我只是悄悄地关注着,知你药卖得好,我很开心。想着找个机会与你会上一面,如果你还能接受我,我就用这些年赚的钱赎了身,咱们一起过日子……”
“你走后的这些年,我过得很快乐,因为我相信你曾说过的话。年长一些,我带着钱离开了如意馆,回陵江府开了家纺织店,在当地小有名气……”
奈何桥边,只有我和她二人,听她讲着这些年的经历,知她过得不错,欣慰的,偏有些失落。
我欲言又止,还是问了出来,“你这么优秀,娶到你的人,一定很幸福。”
她笑了,眼神里有着狡黠,“是呀,这个人娶了我一定会幸福——因为,他就在我的眼前。”
她指着我。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那块玉是你娘留下的遗物,将来是要送与儿媳的。我赎它回来,就是存了这心思……你人走的早,牌位我一直供在家里。”
“呵,又相逢,便不再分手好吗?”清欢一脸期待。
忽然,我踌躇了。
“不行!不行!百年大计,不能毁于一旦,新死的女鬼绝不能留在地府!”一旁偷听的孟婆朱大肠急了,匆忙跳了出来。
“何况,你是地府的神仙,不可与将要转世的女鬼生情,否则开除神籍,十八层地狱挨个待上百年!”
他将清欢拉走,一碗孟婆汤出现在手中,趁着我不备,直接灌汤给清欢。
我急,我怒,我要拼命!
上前夺过碗,却是干干净净。
我狂叫着打翻朱大肠,不要命地往他的脸上招架。
孟婆殿里的人从未见我如此,吓得没敢阻拦,好一会儿功夫,白锦锦来到将我和朱大肠分开。
她道“别打了,快看清欢姐姐。”
喝下孟婆汤的清欢,眼里没有了丝毫感情,状若行尸走肉,一步一步,往奈何桥而去。
我伸出手,想要去抓,又无力地放下。
我哭着跑进殿里,盛了一碗孟婆汤喝,手疾眼快的白锦锦一把打落。
“你疯了吗?”她道。
我嚎啕大哭,又跑出殿门,奈何桥上已不见清欢的身影。
我在奈何桥下站着,一直望着清欢走过的方向。
一望,便是千年。
这天,朱大肠来到我身边,叹息道“少爷,对不起!当年我给清欢小姐喝的是一碗清水,我让她自己选择。”
“她走过奈何桥后,我才把孟婆汤给她。不错,我是有私心,我不想你再经历轮回之苦。”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直到他走了,我道“我知道,白锦锦一早就告诉我了。我对不起清欢,她等了一生……”
这些年,白锦锦只要得空就会来到我跟前,碎碎念地府的大事小事八卦事。
起初的时候,她想用巴掌扇醒我,可惜失效了。
这天,风和日丽,地府特许单身公务员休假一天,人来人往的奈何桥也冷清了许多。
白锦锦特地穿了一身白衣,唇红齿白,俨然一个活泼无忧的小可爱,“小哥哥,我新学了一首词,唱给你听好不好?”
她不待我答应,自顾自唱,幽幽唱道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我轻声念道。
错过了一个人,难道还要再错过一次?
我张了嘴,口齿不清,道“小姐姐,你词唱得极好,往后余生,你愿意这么唱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