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鬼故事之镇魂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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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女儿后我正准备清洗满屋的血迹,忽然肚子传来声音,妈妈,我好吃吗? 故事讲完了,你、看懂了吗?!
鬼故事大全 盗墓鬼故事之镇魂浮屠
赶一尸一
进入哑巴山山麓范围后,手机就完全接收不到信号了。我关了机,一路循着阿灿留下的记号赶到了山顶。此时正是黄昏,山脚下的山寨废墟在暮色中化为一片暗影,透出一股子一陰一森的鬼气。
七爷前天咽气了。他死前让我用赶一尸一秘法,把他的一尸一身驱往哑巴山,葬进山体大墓的浮屠塔里——这座大墓是七爷找高人相中的风水宝地。本来葬在前人墓中是非常不吉利的,但哑巴山地势险要,以亢龙之势镇住了前人一尸一身的煞气,将风水调停得一脉平和。
阿灿是七爷的独子,承袭了倒斗绝学,是个出色的摸金校尉,先我一步前来探一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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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灿封锁了七爷去世的消息,只为提防他生前最大的对手——鬼头。
鬼头是南派的土夫子,心狠手辣、手下众多。如果他知道七爷去世,定会想方设法找我们盘口的麻烦。情况再糟糕一点,如果让他知道了我此行的目的,他一定会在半路上埋伏我,劫七爷的一尸一体。因为业内的人都知道,七爷体内有一颗用蛊术炼制的定魂珠,能定住人的三魂七魄,不受妖邪侵袭。对倒斗的人来说,是无价的宝贝。
我很快就找到了阿灿打的盗洞,森寒的冷气不断从漆黑的洞一口冒出来,我一抽一鼻子闻了闻,估算出了从盗洞一口到墓底的距离,竟足足有一百米!
我摇了摇黄铜铃铛,两具罩着黑袍的一尸一体从远处笨拙地向我跳来,在洞一口旁站定。赶一尸一人的规矩,绝不单赶一具一尸一体,因为一尸一体散发的气息能相互吸引,使它们不至于走丢。
我给两具一尸一体贴了新符,以便一操一控它们接下来的行动。固定好绳索后,我在其中一具一尸一体的腰上装了安全扣,送它先进去。
山顶上除了风吹过野草发出的“簌簌”声之外没有任何声响,过分的安静令我闻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再三确认四周安全后,我才把一具一尸一体固定在身后,缓缓滑一进盗洞。
拧亮头盔上的狼眼,目力所及是一个巨大的山体空洞,洞壁不知由什么岩石构成,呈雪亮的白色,将手电光反射得晃眼。我扭过头,极为壮观的景象冲进了视野——空洞中央矗一立着一座纯黑色的七层浮屠塔,在黑暗的中给人以巨大的压迫感。
“看来这就是七爷说的塔,阿灿八成已经到那儿了。”我自言自语道。
背着一具一尸一体实在消耗体力,我锁死安全扣,想倚着洞壁休息一下。谁知一摸才发现,这雪亮的白色竟不是岩石,而是一层厚重、黏一稠的丝状物!
冰冷黏一腻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这时,洞壁里面传出一阵奇怪又熟悉的,仿佛是由无数硬一物切断软物、又碰在一起的声音混杂形成的。我想了片刻才恍然大悟——这是牙齿咀嚼食物发出的声音!
我心里一阵发一毛一,赶紧动身继续下滑。可是我突然发现,狼眼扫过丝状物的时候,竟隐隐照出了一一团一团一人形黑影,它正以极快的速度清晰起来,似乎正从里往外移动,分分钟就会破丝而出!
我身在空中毫无依凭,这种不安全感令我冷汗直冒。突然,我身一子一沉,绳索滑一动的声音破空响起,沉重的一尸一体坠着我往下落去。
有人在盗洞外切断了我的绳索!
蚕丝缚魂
我的大脑空白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我从腰间一抽一出探一陰一爪,猛力揳进了洞壁。丝状物韧一性一极好,我下坠的势头慢慢减缓,最终还算平稳地停了下来。
巨大的重力几乎扯断了我的胳膊,我咬着舌一尖才没疼晕过去。我看看周围,发现自己下坠了大概二三十米,眼下的位置正好与塔尖平齐。
就在这时,七八条粗一壮的登山索从上面垂了下来。我抬头一看,几个身手敏捷的身影已经开始顺着洞壁下滑,我顿时明白过来——这是鬼头带人劫一尸一来了!
他们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我来不及多想,小心翼翼地掏出装填了绳索的发射槍,对着塔尖扣下板机。那头刚缠住,我就把自己这头拴在了一尸一体腰上,把它荡了过去。
突然,一股危险的压迫感袭来,我这才发现面前的洞壁内部也有一个黑影,而且已经近在咫尺了!紧接着,一条惨白且没有手指的手臂从探一陰一刮挂出的裂缝冲了出来,直直砸向我的脸!
我歪头躲过,却听见耳边有破空声响。我惊诧于这怪物的力量之大,反身跳进其所在的裂缝里。刹那间,空旷的空洞里接二连三地响起惨叫一声和闷响——不用说,肯定是鬼头的人在下滑过程中也被这种藏匿在洞壁中的怪物袭击了!
这裂缝也不知道是如何形成的,竟有一人多高,两人多宽。借着狼眼的光,我这才看清怪物的长相它全身木乃伊般缠着一层厚厚的丝状物,在嘴巴的位置上有一条裂缝,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有白胖的虫子从里面涌一出来,掉在地上,又顺着怪物的一尸一体爬回嘴缝。
我心下骇然,这正是七爷跟我提过的一种毒蛊——蚕丝缚灵!
制蛊之人在活人身上种下蚕一卵一,再用经过蛊术培育的蚕吐出丝将人一体包裹起来,使其窒息而死,怨气不散。孵化出的幼蚕为了生存吃掉充满怨气的死人肉,长成蛊蚕,附着在人骨上。在韧一性一极强的蚕丝包裹下,蛊蚕无法逃脱,不得不在这样一个封闭环境中繁殖、自相残杀。经过漫长的时间,蛊蚕和人骨在蚕丝的包裹下同化成为一种名为“缚灵”的怪物,以人的形态移动,蚕丝之下却是成千上万的蛊蚕。
缚灵移动速度很快,转眼又朝我扑来。我就地一滚,一抽一出开山刀劈中它的腹部。蛊蚕丝被我切开一条大缝,一股几乎有形质的恶臭充斥了狭小的空间,无数白色的肉蚕汹涌而出。
缚灵的动作慢了下来。它像个肚子被戳开、内脏不断往外一流的怪人,踉跄着朝我走来。无数蛊蚕在地上“窸窸窣窣”地爬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我往裂缝边缘退去,掏出了一小罐汽油——这是我下斗多年的一习一惯,火能对付斗里的很多。
缚灵已经慢慢干瘪了下去,我把汽油倒在脚下的蛊蚕丝上,再用一根绳索拴好探一陰一爪装进发射槍,朝对面的塔尖打了出去。
我抓紧绳索荡了出去,身后火光冲天、空气灼一热。我转头看去,只见整个惨白的洞壁上,开出了几乎上百条裂缝,数十个缚灵在洞壁上灵巧地爬动。鬼头的人要么被推下去,要么被从缚灵嘴缝喷一涌一出的蛊蚕吞没……
平安登塔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把吊了半天的一尸一体拽上来,换新符。我检查了一下,一尸一体并没有太大损伤。而且通过符箓,我得知那具独自下降的一尸一体也已经到达了墓底。
我刚想松口气,脖子上就突然感觉到一阵冰凉。一个带着一陰一冷笑意的沙哑声音在耳边响起“小李爷,把七爷的一尸一体一交一出来,我饶你不死!”
石像蜥
原来洞壁上的人只是故布疑兵,鬼头已经带人在塔顶等我了!我顿时忐忑起来阿灿呢,他到底有没有成功到达浮屠塔,是否也遭受了缚灵的攻击?
与鬼头同行的还有三个,他们缴了我的全部装备。
“看来我兵分两路,先到这里守株待兔是对的。”鬼头用刀尖挑了挑一尸一体头上的兜帽,戏谑地道,“七爷生前只手遮天,死后却落在我手里,真是讽刺啊!听说这里是七爷选好的葬身之所,必定有不少宝贝,这次我不仅要他的定魂珠,还要搜刮他的墓。小李爷,劳烦带路了。”
这四个人押着我和一尸一体,往下面的塔层走去。洞壁距离塔身大约三十米,大火已经蔓延开来,不断有缚灵被火烧到,坠一落墓底。我借着火光才看清,塔身虽然遍体漆黑,雕刻工艺倒是非常一精一致。仿汉式的飞檐非龙非鱼,而是一种巨大的蜥蜴,由不知名的材料雕成,在火光下泛着一温一和的光泽。
我边走边看,那蜥蜴雕像的头却突然动了一下,旋即整个雕像就凭空消失了。
浮屠塔每一层都有五六米高。一尸一体跳得慢,加之鬼头步步提防,我们走了半天才到达第三层。此刻的我倒是有恃无恐,鬼头四人却已经满头大汗。
“休息一会儿再走,这塔太邪门了,静得人心里发一毛一。”鬼头下令。
仿佛是为了应和鬼头的话,四周突然响起一阵毒蛇吐芯的声音。那声音似有似无,让人摸不着方向。鬼头四人端槍戒备,四周却再一次安静下来。
“邪门儿了……”鬼头话音未落,就被一个手下的惨叫一声打断了。
一个一米八的汉子仰倒在地,鲜血从脖子上的动脉喷一涌而出。他双手死命地掐着面前的空气,挣扎了一会儿就不动了。
我想起刚才那突然不见的飞檐雕像,无奈双手被绑,对鬼头大喊“把所有光源都打开!”
鬼头别无他法,只好听我的,把所有光源都打开,一胡一乱摆在地上,整个空间顿时亮如白昼。只见靠近地面的空气突然波动了一下,一只浑身漆黑、宛如石雕的大蜥蜴就暴露在了灯光下。
“趁现在!”我吼道。
鬼头端起自动步槍一发点射,正中大蜥蜴头部,后者瞬间毙命。
“这是石像蜥,能根据光源改变体表的鳞片结构,达到隐形的效果。古代墓葬有这种蜥蜴以假乱真,盗墓者会以为是雕刻,不知不觉中就被杀死了!”我趁机对鬼头解释道。
谁知刚说完,又有两只石像蜥从上方扑来,咬死了两个大汉,落在光源中才现形。没等鬼头反应过来,它们又迅速适应了灯光,消失。
鬼头用割断绑着我手的绳索“你有没有办法除掉这些东西?”
“我能让它们现形!”我从大汉身上解下自己的背包,找出一台高一压汞灯——这是我自己改装的装备,在灯罩外安装了分色装置,能将普通白光分解成各种颜色。
“我来让它们现形,你负责射击!”我对鬼头道。
我端起高一压汞灯,一边变换光色,一边在来回照射。石像蜥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频繁适应光源,一只一只地现出原形,我数了数,整个塔层内竟潜伏了七只!
鬼头趁机快速点射,几只石像蜥很快就死光了。可是眼下的情况容不得半点放松——我和鬼头几乎举槍瞄准了对方。
一尸一变
“小李爷,要说奇一婬一巧术、倒斗赶一尸一,我鬼头甘拜下风。玩槍,你不行!”鬼头拉响槍栓,瞄准我的头道。
我的额角淌下冷汗。鬼头说得没错,这么近的距离,如果发难,死的一定是我。我权衡再三,放下槍来,拿出赶一尸一人的黄铜铃铛“我能让它乖乖躺下不动,你取了定魂珠就放我走,怎么样?”
鬼头的人马已经折干净了,他生一性一谨慎,绝不会继续往下走定魂珠是他现在唯一的念想了。
“算你识相,开始吧。”鬼头踢走了我的槍。
我用黄铜铃铛指挥一尸一体跳到干净的地方,揭了符,慢慢将其放倒,对鬼头道“你把它口鼻里的辰砂取出来再解剖,定魂珠就在肝脏下面。”
鬼头将我反绑,用匕首割开了一尸一体的黑袍。看到一尸一体的脸,他立刻怒道“好小子你敢耍我,这根本不是七爷!”
话音未落,一尸一体已经睁开了眼,全身冒出菌丝状的白一毛一。没等鬼头反应过来,一尸一体就直一挺一挺地蹦了起来,将鬼头扑倒在地。
自动步槍走火了,“哒哒”地响个不停,彻底盖住了鬼头的惨叫一声。不到一分钟,鬼头就被僵一尸一撕咬得体无完肤,一尸一毒迅速在身上扩散开来。
我见差不多了,坐下来用被反绑着的手抓起铃铛摇了两下。我喂一尸一体提前喝下的符水迅速发作,泄去了它一身煞气。僵一尸一立刻就像没了骨头一样软倒在地,化为一摊脓血。
“七爷早就算准你会来捣乱,让我给你准备了个粽子,你这也算死在了他手里,不冤。”我轻蔑地对鬼头道。
原来,七爷生前就知道有内鬼,他死后风声肯定会泄漏,干脆让我和阿灿大胆行动。我赶的两具一尸一体,第一具独自降下墓底的才是七爷,这一具是我专门为对付鬼头准备的僵一尸一。
“这座墓原先是山脚下山寨的族冢,七爷选中这里,就是图个落叶归根。他对墓中的蛊术机关、毒虫鼠蚁了若指掌,早就跟我和阿灿说明白了。你一无所知就敢带这么多人来,根本就是送死。”
“阿、阿灿……”鬼头双目圆睁,一尸一毒已经将他整张脸染黑,刚说了几个字就死了。
我捡起匕首割断绑手的绳子,收拾了几件紧要的装备装进背包,快步往下层走去——进来这么久都没有碰上阿灿,我心里早就七上八下的了。
塔的第一层是个直径约八十米的圆形,塔门对面有一个窄小的通道,是的入口。
我冲出塔门,往洞壁的方向找去。大火已经熄灭,丝状物被烧了个干净,露出了洞壁原本的岩石结构。我用手电光扫着地面,到处横陈着摔死或烧死的一尸一体和缚灵的丝壳。
我一边走一边摇铃铛,一尸一体身上的符开始有反应了。终于,我在洞壁的一个死角找到了七爷的一尸一体,他身后还站着一个身影。
我刚打算把手电光照过去,就听见那个方向响起开手槍保险的声音。
“李子,”阿灿冰冷的声音传来,“我的槍已经对准了你的头,你现在赶快把老爹这次让你下斗的真实目的告诉我,否则我就打死你。”
原来是阿灿。我的心落回肚子,放松下来“阿灿,七爷去世的消息只有你我知道,是你把风声泄漏给鬼头的吧?七爷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原来你真是内鬼!”
血腥往事
阿灿的语调陡然升高“那还不是因为老爹从来都不重视我,只栽培你一个?如果我再不做点什么,他死以后,打下的一江一山就全都落你手里了!”
原来,阿灿谋划了一个自认为一石二鸟的计划他把七爷去世、我负责赶一尸一的消息告诉鬼头,却隐瞒了我还带着一具僵一尸一的消息,企图让我和鬼头鹬蚌相争,一举除掉两个对手。
“阿灿,你根本就不明白七爷的良苦用心。”我叹了口气。
七爷早就知道阿灿勾结了鬼头,却故意不对阿灿设防,就是为了让他给鬼头透风,引其下墓,再由我负责除掉。
“七爷到死都在为你着想,机关算尽就是为了帮你扫清路上的障碍。”我接着道,“阿灿你知道吗,七爷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瞒着你,让我在适当的时候。”
十五年前,哑巴山脚下的山寨沦为废墟。
从很久以前开始,因为地处贫瘠,不断有居民迁出山寨。为了控制寨中人口,历代寨主都致力于研究各种蛊术,施在族人身上,限制他们的自一由。
随着物力和蛊术的发展,有一代寨主开始发动族人挖掘哑巴山。经几代人努力,山体内部终于被挖空,当时的寨主又带领族人在山体空洞里建造了一座七级浮屠塔。
寨主本身就是寨中最出色的巫师,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他通过蛊术,用莲藕给每一个族人都做了一副假身,并对族人们进行了魂魄分离。寨主将族人的一魂一魄封入他们各自的假身,并布下封魂阵,将这些假身封葬在浮屠塔底的墓室。被分离了一魂一魄的族人如果擅自离开山寨,就会快速衰老,活不过四十岁。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顿了顿,给阿灿一点时间消化,“七爷和你,原本就是山寨中人,你们的一魂一魄,都被镇在这浮屠塔底。”
除了镇魂浮屠,寨主惩治寨中罪犯的方法更是丧心病狂——他把他们做成了缚灵!洞壁上结下的厚重蚕丝,也是从镇魂浮屠修成开始,历代寨主利用蛊蚕在洞壁上布置的。用于埋藏缚灵,相当于给族冢多设置了一道保险。
“镇魂蛊术和蚕丝缚魂就这样传承了下来。十五年前,你的因为不忍看着幼小的你被分离魂魄,冲动之下去刺杀寨主。她没有成功,反而被做成了缚灵。七爷为了给妻子报仇,便烧毁了整个大寨,带着你离开了。”我尽量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平和地向阿灿讲述这一残忍的故事,“我想,当时七爷已经豁出去了,宁愿活不过四十岁,也要离开。”
“你别想骗我!”阿灿眼神里满是提防,“我老爹不都活到五十岁了吗?”
“离开山寨那年你四岁,七爷三十五岁。他入了摸金校尉的门,干了几票大的,在几个大墓中找齐原料,用在山寨学到的蛊术炼成了定魂珠,以此延长了寿命。”
虽然七爷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但阿灿也被封了一魂一魄。为了救儿子,他踏遍苗疆几处大墓,终于找到了一个破解封魂阵的方法人死后如果被葬入封魂阵,剩下的二魂六魄就会与被封在阵中的一魂一魄汇合。如果给这二魂六魄施以极其歹毒的戮魂蛊,在与一魂一魄汇合时就会打破封魂阵的平衡,将其彻底毁掉。
“虽然有定魂珠,但七爷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活得像正常人那样长久。为了破除封魂阵,他对自己下了戮魂蛊,就是为了今天,葬入浮屠塔底,破掉封魂阵,让你小子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守墓人
“是不是觉得似曾相识?当年你就是在这里,被寨主分离了一魂一魄。”我搞定了机括,带阿灿走进了地下墓室。我把高一压汞灯调到最亮,摆在地上。
“别那么多废话!”阿灿用槍指着我。他自打进来就四下看个不停,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想起了什么。
墓室很大,足有上千平方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黑气,地上摆放着数百口棺材,每副棺材上都刻着奇怪的文字——我很快就找到了放置七爷假身的棺材。
突然,我凭借多年倒斗练就的敏锐直觉,察觉到一股危险气息。那气息冰寒如刀,正在慢慢靠近。我一拍脑门儿,朝阿灿大叫道“我忘了七爷的叮嘱,这墓室中还有一道‘障碍’,就是寨主生前用蛊术培育的守墓人!”
话音刚落,一道劲风吹过,阿灿就被一个黑影扑倒。那黑影全身的肌肉发达到几乎要炸裂开来的地步,他的视觉也因为常年在地底生活而退化,上下眼皮几乎长在了一起。
矫健、迅速、不畏疼痛。山寨的守墓人从小接受残酷的训练,成长为寨主的忠心死士。而且他们在成年之后还要服下寨主提供的毒蛊,封闭感情和记忆,才能被放进族冢担任守墓人,靠吃各类昆虫毒物和盗墓者为生。
“接下来的一步至关重要,”我朝阿灿吼道,“我要将七爷种有戮魂蛊的二魂六魄引入阵中,你必须拖住这怪物,不能让它妨碍到我,否则七爷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那你就动作快点!”阿灿不耐烦地答道,他被掐住了脖子,但依旧嘴硬,“你要是敢耍花招,我就把它引过去,咱们同归于尽!”
我知道阿灿只是虚张声势,就不理他,以最快的速度撬开了存放七爷假身的棺材。棺材里面盛满了黑色的浓一稠液体,根本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用便携泵一抽一水已经来不及了,我干脆用千斤顶推翻了棺材,让黑水倾泻而出——好在那黑水没有腐蚀一性一。等我倒净了黑水,用莲藕拼凑出的七爷假身才显露出来按照天、地、人三才,假身的天灵、丹田和涌一泉三处各摆放有一片荷叶,和道教传说中哪吒的莲藕化身如出一辙。
我摇动铃铛,放倒七爷的一尸一体。摘掉它头上的兜帽,在其背后轻轻地拍了两下,让它吐出我塞在它嘴里、用于封住一口气的辰砂块。
吐出辰砂块,七爷的一尸一体轻轻叹息一声,定魂珠也跟着滚落出来。
我将这无价之宝收好,挥手从七爷一尸一体的天灵盖上一抽一出锁住其二魂六魄的八根银针,将魂魄牵引来,迅速刺入了莲藕之身的天灵。
我
墓室微微震颤了片刻,空气中漂浮的黑气慢慢散尽。接连不断的碎裂声响,特殊材质的棺材尽数裂开,黑水四溢。
所有莲藕假身瞬间枯萎,变成软趴趴的皮。无数人的一魂一魄慢慢飘了出来,化为流光在空中兜转,其中一道流光钻进了阿灿的天灵——那正是他的一魂一魄。
无主的魂魄流光一道接一道地消散,阿灿仍在和守墓人苦斗。我慢慢走过去,看着已经遍体鳞伤的阿灿,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快帮我摆脱这怪物,赶紧离开这鬼地方!”阿灿焦急地吼道。
“对不起阿灿,我根本没想过带你一起出去。”我冷笑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土制炸药包,往入口退去。与此,一道还没有消散的流光迅速地朝我飞来,钻进了我的天灵。
“你也是……”阿灿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没错,”我放肆地大笑出声,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面部正在扭曲,“七爷放火烧死了寨主,可他有没有想过寨主那年幼的孩子?当年七爷带你离开的时候,我一路跟着你们,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替父报仇,再找方法将自己的一魂一魄从这诅咒般的镇魂浮屠中解放出来!”
阿灿怔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松懈下来——他的喉咙被守墓人撕一开了。他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呵呵”的怪声。
“七爷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他居然肯为了你,给自己的魂魄下蛊,真是个好。”我的脸不由自主地一抽一搐,身一体也因为激动而不停地颤一抖,“所以,他应该也不会介意我这个养子,继承他的一切吧?”
守墓人起身朝我扑来,我点燃炸药包丢一了过去,退出墓室,调整机括关闭了沉重的石门。
地面剧烈地震颤起来,浮屠塔开始摇晃,眼看就要崩塌。鬼头带人进来的时候在洞壁留下了不少不怕火烧的钢制登山索,我给自己装上安全扣,攀着登山索往上爬去。
钻出盗洞的时候已是黎明,天边泛着鱼肚白,天空中晨星寂寥。我回头又看了一眼那漆黑的盗洞,收拾心情往山下跑去。
我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山脚下的山寨废墟,依旧鬼气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