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的那几年

2018年截止，我的外婆已经88岁了，外婆家住在安徽南方的某个山脚下，名叫青山，，山脚下面就是长江的支流依山伴水；外婆的妈妈嫁过三次，前两个爹都是横死，第三个丈夫就是我外公的父亲，外公跟外婆一样的年纪，同一天的生日，或许这就是缘分，那时候家里穷，长辈们就说你们在一起吧，他们就在一起了，那时候他们只有几岁，后来外公陪着外婆走过七十多年的岁月，生了七个孩子，前几年外公胃癌去世了，就剩下外婆一个人，和两只狗，陪伴在左右，她不想去打扰孩子们的生活；徽派建筑就是灰墙白瓦，整个村里都是些老人，天蒙蒙亮，就会青烟袅袅，鸡鸣鸟叫，各家各户还有米汤的香味；我七岁以前就生活在外婆家，一个月大就被爸妈送过来了，也是靠着这些米汤活下来的，农村里，起得早，睡得也早，那个东西也多，天一黑，整个村子都是阴气深深，农村人把丧事看得很重，只要有人去世，操办的比喜事还隆重，所以我小时候最喜欢和外公去参加丧礼，吃酒席，参加阴森森的葬礼，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喜欢这些东西，用我的话来说，看见坟头我就很兴奋，总觉得自己如果见到鬼的话会很幸运，比中大乐透还难吧？在上班，就简单讲个短故事。

外婆家后面是一个老头独居，房子是典型的徽派建筑，老头大概七十几岁，我那时候大概只有六岁，我叫他啥我都忘了，时间太久了，今年我都2728了，他家很大，房梁很高，不是现在的房子整体都很矮，站在椅子上都能够到房顶，老头有个女儿住在他后面，女儿都四五十岁了，女儿的女儿大概20岁左右，也就是老头的孙女，平时就老头一个人在房子里，我们这些小孩没事就会过去玩，他性格孤僻，我们就自己玩自己的，因为他家堂屋大，那时候住在外婆家的表兄妹很多，我们一出门都是一大帮，放牛玩，抓鸟蛋螃蟹，钓龙虾，有点好吃的都要用抢的，外婆最疼我，都是偷偷塞给我个苹果，让我躲在门后或者被子里啃，想想都是梦啊，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小时候了，感恩那里的一切。
话说有一天，老头病倒在床了，说是和自己孙女吵架了，原因是他记得他孙女借了他1500块钱，说还他，后来没有还，他孙女说没有这回事，说他老糊涂了，就吵起来了，后来孙女也气倒了，在家躺着，大家都说老头是不是做梦梦见孙女跟他借钱了，他自己记错了，反正一个村子的人都不相信老头。

一个礼拜后的某天晚上，外婆晚上11点左右起来打开后门，抓油子，一种虫子，夏天农村很多，爬到哪里，哪里都是亮晶晶的，所以我们叫油子，很恶心的一种粘哒哒的虫子，像鼻涕。抓一瓶用来做偏方什么的，具体我也忘了，我是很早就睡了，那天我让外婆叫醒我，我也要去，小孩子对啥都有兴趣，都不知道有啥好兴奋的，11点，外婆打开后门，在院子里我们用筷子抓了很多油子，院子是篱笆围起来的，里面种了一些蔬菜什么的。突然，远处走来一个老头，煮着一根拐杖，手上还拿着安徽老人才会拿着的暖火盆，这个东西有个弯的把把，下面是个火盆一样的东西，冬天里面会放炭火，上面盖个草灰，老年人走哪带哪很暖和，反正长大后我再也没见过这个东西，走过很多城市也没有，关键来了，关键是夏天啊，最热的时候，这老头就这样一步一步蹒跚着走着，向着山头的方向，这个村里人去世了，都会埋在上面；外婆叫了他一句，这么晚，你去哪啊，不回我外婆，又叫了一句，你去哪啊，还是没声音，外婆就没好意思在去叫他了，心想这老头这怪性格，怪不的孙女跟他吵架，就不管他了，我们继续抓油子，后来就关门回去睡觉了，这个老头就是病在床上一周的老头。

第二天早上，外婆平日一样，天朦朦亮，就去倒尿桶，去池塘里洗刷，这个距离要路过老头的家，她发现老头的大门虚掩着，就推开门一看，听外婆说一推开门白蒙蒙的雾气里，就看见老头吊在了房梁上，外婆当时就昏过去了，我那天因为熬夜了起得很晚，七八点才起，对于农村来说很晚了那时候，现在就算了，起来就听见外婆被一堆人围起来了，她坐在地上在那哭哭啼啼讲事情的经过，估计是吓够呛，我那段时间也是吓死了，一个月我都不敢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不管干嘛都要拽着我表姐，特别是洗头的时候，哈哈哈。后来大家就议论，这个老头是怎么上吊的，自己怎么上去的，这个房梁很高很高，下面站个椅子也上不去的，关键也没有看到椅子，他就怎么上去的，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清楚，那时候很多流言，最奇葩的说是小鬼给他挂上去的，老头生平没干好事，还跟自己孙女吵架，让他早点去报道了。后来就是发丧，办了好几天，整个过程很阴森，不想打字了，后来老头就被埋在那个山头上了。

结束有空再来更新吧，打字打的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