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慧圆《心里的人儿》:用最简单的方式,唱自
孟慧圆是一个幸运的女孩。
上天赐给了她一副好嗓音,宽厚而不呆滞,也不是电视节目上那种强扭的半吊子黑人嗓;后天则打磨成云淡风轻的个性,在2016超女看到她时,单纯得揉不进一颗沙子,在她的歌声里没有一点机心,可放心地把自己的耳朵与神经交给她。而她所拥有的不俗吉他技巧,也并不急于表现,等到赛后新歌《要不要投降》出炉,她在卧室里随手的弹拨,低吟浅唱,把一首标准的Made In Taian的商业主流作品演绎得如出水芙蓉,被女神舒淇翻牌,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吃惊。
孟慧圆且就这样一步一脚印地发表新歌,在微博上更新着她的吉他弹唱小视频,精进着自己的歌艺。2017年2月14日,情人节的这一天,她送上的这首《心里的人儿》,可视作她正式以歌手身份出道的半年小考,亦可谓孟慧圆迄今最具代表性的作品。
此前的《要不要投降》、《人啊!》也是精心之作,均在水准之上,由徐佳莹作曲的《人啊!》其副歌里那种小女生式的拉扯内心戏尤为出彩。可一个歌手,其安身立命之本,并非是某个领域的更高更快更强,而是在其仅此一家别无分店的音色(sound)里,包括其嗓音的辨识度、音乐的世界观、情绪的表达方程式,而在此前,于互联网上和歌迷的反复试探,可认定,孟慧圆是一个很适合做减法的歌手。于是,在《心里的人儿》里,一把木吉他便架构了整个世界。录音师、制作人的妙手,尽可能地营造“卧室弹唱”的小空间私密感,孟慧圆也唱得分外地轻。“悄悄的拂过,散发着你的气息”,这是她最舒服的演唱方式了,这些旋律和歌词好似早就藏在她的身体里,等到此刻再被书写出来。
《心里的人儿》歌曲的前段,只有孟慧圆和吉他手的唱和,人声的处理故意显得青涩,混响的添加极度克制,让孟慧圆的声音类似Demo的呈现,反倒充满了娓娓道来的亲和力,且气口(上下句的换气处)的处理满是优雅;下半段因弦乐的加入,声音慢慢地丰满起来,恍如原本只有一张小小毛毯的房子里,开始陆续增添了落地灯、矮脚桌,以及桌上的马克杯,里头还盛有半杯水,末尾的黑管如阳光斜斜地洒落怀里,让心里暖乎乎的。Less Is More,少即是美,这些年其实并不太受待见,因太多的“小清新”把简约作为简陋的挡箭牌。孟慧圆却不然。她无需特别华丽高亢或是慵懒低沉的嗓音,只需寥寥几语就营造了歌曲的氛围,自有直达人心的质朴和温暖。
且我们别忘了,孟慧圆最大的杀伤力武器,就是她歌曲中那种“不滥情的好听”。《心里的人儿》有一种无需解释的吸引力,于我看来,比孟慧圆之前的两首编排更为复杂的单曲都要好听。
这让我想起了黄小桢。《December Night》、《15秒练习曲》、《赏味期限》……她用极限的减法和不加修饰的演唱,塑造了自己强烈的个人风格,并影响了后来无数歌手。乐评人张铁志曾评价小桢“我们很少看到如此有才华,却又如此企图心不强的创作者。而且这种简单无为的态度,几乎具体地成为她的简约音乐风格。在她身上我们可以看到做音乐的最初衷,不是为了成名,不是为了市场,只是想用最简单的方式,唱自己的歌。”以上所述,同样可适用于孟慧圆。况且她还那样的年轻,今年不过23岁,比黄小桢发行第一张手工Demo集《No Budget》时还要年轻两岁。当她奏响G和弦的第一个音符时,你会知道她的未来有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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